默真很快就打起了瞌睡。現在天氣正好，時間也允許，加上他確實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，雖然論現狀自己的搭檔更是如此，但他用自己年紀更大說服了自己。反正就一小會兒嘛。

按切斯雷的性格，他無法對鼾聲置若罔聞，哪怕再輕微也一樣。走到默真身邊，他沒有擋去剛好落到他頭頂的陽光，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下。默真灰白的髮絲讓他想到折射冬日陽光的雪地，但他身上切實地散發出一種異於雪地的溫度，放到過往，他會覺得這種帶著濕氣和氣味的溫度讓人難受，而今卻他伸出了手，任包覆手指的布料緩緩滑過毛髮，傳來細微的沙沙聲。

默真依然閉著眼在睡。切斯雷的手指來到他的鬍茬，鬍子扎入了手套，抵上指尖的皮膚，移動手指的時候，能夠體會到比頭髮更加粗糙，也更為讓人心癢的質感。實在是太不修邊幅了，無論是不加保養的頭髮還是沒刮乾淨的鬍子，在切斯雷身上都是不允許存在的，所以它們存在於默真身上，實在是太好了。

切斯雷收回了手。他放輕腳步，轉身離開，決定和默真一起保守他裝睡的秘密。